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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有一个成为写手的梦想,曾经有一个梦中的小女孩,她叫花曦云。
: M8 Z/ k" c. F$ g; l可惜,她夭折了……
* M6 Y" B& X8 G) t这不是一个爱情故事,却是为了祭奠我无爱的青春。/ e6 T8 A) Y3 b% C3 ]+ D
她是一个身世成迷的失忆女子,她是一个背负着国仇家恨的神奇女子,她是一个冷血心肠的绝色女子,而她其实只是一个被命运束缚着的柔弱女子。. Q/ R# a5 L. z4 K5 t
她的命运似乎自出世起就已刻在了石头上,她是为了家而生,为了国而活,所以她生命中似乎并不配拥有阳光,更不配拥有一个阳光一样的男子。+ \: N. A5 N9 j f- x# k! e! i4 W0 ?
很多人爱着曦云,如果他们说的话也可以相信的话。他们在宠着曦云吧,却只有一个人在用生命守护着曦云。
4 g6 O$ X' N. b- x/ c0 A6 ~他叫欧阳晨树,一个阳光一样的男子……; K+ f ]. O: d0 C( ]
花曦云欧阳晨树,欧阳晨树花曦云……但愿有一个卑微的清晨,爱的阳光可以穿透层层叠叠的云朵,照耀在孤独守护的树身上,绚烂成世间最美的鲜花……1 p. {+ e* F; Q0 M
也许,这只是一个少女的梦,渐渐逝去了的瑰丽的梦,破碎了,捡拾不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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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U n3 d' v" [* b( K5 h- w7 V" ]* E《花曦云 楔子》
; q- }' Z9 F7 A- u# m! ?+ e 我叫曦云,这是爷爷给我起的名字。+ N0 V6 Z* P) z( t0 Y- d
爷爷是把我捡回来的人。
% N0 D5 `" J( [0 L/ X0 W 第一次见爷爷是我12岁的时候,也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。1 v& r- K9 G# m$ x. H6 v
8岁以前的记忆我都没有,就像我的生命是从8岁开始的一样。
% o) A- e* `6 Y; I 我只知道从我有记忆起我就是一个乞丐,大家都叫我“小乞丐”,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,没有人知道我的来历,当然也没有人关心我的名字和来历,更没有人对我好。
8 n% I8 X; N: N" p. d( a 我只知道我的脸总是很黑,和其他的乞丐没有什么不同。我是个女孩子,却没有人去注意,所以也没有人说我漂亮或是丑陋。爷爷是第一个说我漂亮的人,不过爷爷说话的时候眼里是忧虑而不是夸奖。( f& [" O. k5 G/ ^
我只知道我所在的地方叫“桃花村”。村子里的桃树很多,但是并不开花。不开花的桃树有什么用?没有桃花的村子为什么叫桃花村?没有人知道,也没有人去想。人们只是在村子里浑浑噩噩的过着自己的日子。也许桃树也只是浑浑噩噩的过着自己的日子,所以它们不必费力去开花。. _! V1 p* F1 h' Y
这只是一个很苍白的村子,苍白的像我的梦一样。" {+ X. E6 j2 g% d$ w0 U
记得遇见爷爷的那天晚上,我闭着眼睛,其实我并没有睡着。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有记忆起,我就很少睡,梦中总是一片苍白,让人窒息的那种苍白,是我不喜欢的样子。为了逃避那份苍白,我很少睡,而且我也并不需要那么长时间的睡眠。
4 X1 M; N/ ^, S 耳边响起了一个粗重的呼吸,我睁开眼睛,是一个以前见过几面的人。
' ^8 B2 t. B8 z7 u# W% | 自从有了记忆,我的记性就特别的好,可以说是过目不忘,过耳不忘。
3 ]1 ]+ M' Y& t8 u" P& B0 P 那个人很明显是醉了,我皱了皱眉,我是不屑于醉醺醺的人的,那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是连乞丐都不如的,所以连我也可以鄙视他们!) d' D+ i/ x8 L
我往旁边挪了挪身子,给他让出一些空间,又闭上了眼睛。我不会和他争,这本就不是属于我的地方。
6 ^0 q4 ]- Q/ T; s 可是一双粗糙的大手却爬上了我的身体,“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……”猥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。
/ r3 A, E- v6 u" o 这是第一个对我说注意我的人,却来的那么不是时候。
8 V% v* _; L7 W8 i& A6 y" F, @ 我张开眼睛,惊恐的看着他,我可以鄙视他,但是现在我无法无视他的存在。: }+ |8 a1 I7 r7 ]* V4 H7 N$ ]
我试图挣脱他的手,无济于事,毕竟我还只是一个柔弱的小孩。
# n( z9 O/ n3 X( b7 S+ i7 g 我不会喊,呼喊是懦弱的表现,我不会哭,眼泪是我所没有的东西,我不会求助于人,因为我不相信会有人来救我。1 L2 t* a3 H1 q8 D6 \4 w
自从我有记忆起,我就很少说话,也从来不哭。声音和眼泪对我可有可无。
6 W2 `( t/ Q+ q& u# T9 h' f 我的手在身后摸索着,一块坚硬而锋利的东西划破了我的手,我却感觉不到疼痛。我拿起那个东西直直的插进了他的胸膛,他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,就倒下了,眼睛不可思议的睁大着。' A7 `3 I( G _
血汩汩的流了出来,他的血,混着我的血,那么鲜艳的盛开在他的胸膛。
1 }9 S: E9 ?/ X" Q% e! t 我的手不痛,我的心不惊。那么鲜艳的红冲击着我的眼睛,我只是觉得很舒服,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在我的心底蔓延……
`4 J; E4 ^6 I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血,我却觉得是那么熟悉,好像血只是我生命中很普通的一部分,于我早已习惯。
2 Q* Y) C# ?7 o @4 t& p! F 从那天起,我就爱上了血红色,我的梦不再苍白一片,而是变成了鲜艳的火,我不讨厌,但是我仍然不需要那么多的睡眠。
$ V9 o4 ~! q" S0 \1 n. M6 r3 E* S7 | 我还沉浸在看到血的快感中,爷爷出现了。
. {* x7 [( b! @ r) C T6 e% a 他来的很突然,好像一阵风吹来的一样。他是一个很清瘦的老人,白发白须白衫,虽然只是粗布的衣服,却在他的身上闪着华贵的色彩。
1 j7 A3 E/ [6 ]+ | 我看不出他的年龄,我只知道时间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了很深的印迹,深的足以掩埋他所有的表情。只是他的眸子依旧如水般清澈,虽然深邃,但是我还是可以看得出他的心事。% |9 P3 b) E. k
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是可以透过人的眼睛望穿别人的心灵,即使他掩埋的很深,即使他自己都还没有觉察。; D9 [% |6 K6 U% N
爷爷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闪烁着光芒,虽然转瞬即逝,虽然被他小心的隐藏着,还是被我细心的捕捉到了。只是我一直猜不透原因,一向对什么都淡然的爷爷,为什么会因着看到我而欣喜甚至可以说是激动?
" o9 O4 U7 k" D& H+ z. E* Z+ B8 } 爷爷走过来,扔掉我手中还握着的利器,从随身的药箱里拿出药替我包扎,轻轻地问:“跟我回家,好吗?”
1 M; L( {+ S( E/ _6 P- e* Q( m8 Z& \ 家?这是一个我从有记忆起就不知道的名称。
: }; W+ W5 \, o) s+ W9 y, ~8 q 我只知道没有水没有人的地方就是床,我可以在那里闭目甚至睡觉,但是一旦有人盯上了它,我就只得把它让出去,因为它不属于我。
& c8 p: c2 m7 ^0 D% M 而眼前这个矍铄的老人却说要带我回家?
/ Y3 P) n v) f- R( { 家?那里会有属于我的床吗?. F. I' K5 g* F+ ]; `- E4 t
从他的眼睛里,我知道他是认真的,我还知道他会对我很好,虽然我并不知道好到底是什么意思,因为从我有记忆起就没有人对我好。% R0 j+ [: l3 V" [& E
于是,我点点头,离开了苍白的桃花村。
" D6 L8 `" y. \+ L) ~ 爷爷的家在杏花村,爷爷的院子里有一棵杏树。
# g5 S) p0 Y7 d 只是,杏花村的杏树也不开花。杏花村也是一个苍白的孩子。
% K( J! S8 g/ t+ x1 O7 q4 p 可是,这里有爷爷,我也就可以在这里停留。/ ]/ h% k2 D( D/ R, C
爷爷是个医药师,不好也不坏的行业。毕竟人人都会生病,所以,医药师是个必不可少的行业。只是,人人都不会一直生病,在不需要的时候,总是很少人去关注你。' I6 G! N7 I: r/ v* L5 J. t
我的手愈合的很快,一晚上的时间就不见了任何疤痕,好像那一晚只是一个梦一样。只是我记下了梦里的血红色。/ z& y+ i Y5 C: ~- m k& X/ y
对于我的恢复,爷爷并不惊讶。我也就觉得理所应当,爷爷的医术很高。( Z+ w5 A R7 {" J4 `% M! l
爷爷给我起名字叫曦云,他说希望阳光可以冲破层云绽放。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很低,眼睛里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担忧。
2 q0 f6 b4 ?' g* m% y7 A% N+ r3 w4 \- x% `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,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一切都是因为我。我是一个让人担忧的孩子,而爷爷是我有记忆起第一个会为我担忧的人。
3 w6 f j! M3 F5 n: Y. D/ I 曦云,曦云,陌生但又熟悉的名字,想不起在哪里听过,只是觉得这本就是属于我的名字,现在只是物归原主而已。% ]2 T$ |/ {+ l+ V4 `
爷爷说我很漂亮,但是爷爷只让我穿男装,他说我穿男装更好看。 @, |& O# ?+ Y" L D* f( E& b
我知道爷爷在说谎,这也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。
: C' \, [ Z& b6 i 我的直觉向来很准。
0 f" L2 p$ E4 b) F% k9 [ 只是我本就是一个不喜欢多言的孩子,语言对我来说可有可无。
' G; E: N$ C" C' j7 U 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的时候,我才会开口说话。并不是怕别人知道我是女儿身,十几岁的男孩说话本也是温柔的,只是我只跟爷爷说话。# F5 y% W# G+ w" W6 w
爷爷在外人面前唤我云,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会叫我曦。: V" A2 X6 @' s* w9 Q
曦,我一直以为那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名字。
6 e: R: U1 `* S: C5 Q8 T: N6 q 我很听爷爷的话,因为自从我有记忆起,他是第一个给我家的人,他是第一个给我起名字的人,他是第一个说我漂亮的人,他也是第一个会担忧我的人。! B9 w3 U% H) u5 N0 c
爷爷对我真的很好,我说过我的直觉向来很准。" t$ S7 \* Q% B; `* s; W
爷爷教我识字,教我医术。但是他从不教我如何做人做事,他说我的脚会知道该如何走路,我的手会知道该如何做事,我的心会知道该如何做人,不需要别人的指点。
* C8 v/ [' n7 w1 H6 a# g 我很认真的学,我记得爷爷说过的每一个字,我记得爷爷说每个字时的语气,我记得爷爷说每个字时的眼神,因为我不想让爷爷担忧。; w4 Z) d6 V. z+ s" D& O* O4 O
爷爷说我很有天分,爷爷说话的时候眼神闪烁,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读懂爷爷的心事。我的直觉告诉我,天分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情。
4 }, F+ [& N: s) A. K 爷爷看得出我是喜欢医术的,只是爷爷不知道我喜欢的其实是用毒。. ?/ A2 v+ z* C
我喜欢看着几味简单而无害的草药,糅杂在一起,却变成了世界上难解的毒药。我最喜欢的是用花做毒药,芬芳但是致命,在诱惑中死亡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死后嘴角还会残留一抹迷人的笑意,也算死得其所。
. {# X$ t' E8 p6 V+ a! r. E! Z 这些我都不会告诉爷爷,我是一个会隐藏自己的孩子。我的脸上并没有岁月的痕迹可以掩埋表情,于是我不再有表情。我的眼睛没有时间的沉积可以变的深邃,于是我的眼睛如静水般毫无涟漪。我只会在需要的时候给人我想要别人知道的讯息。
, U3 J' c6 V. n2 S9 _8 J7 ?; e 但是,我不会骗爷爷,我只是让他少知道了一些事情,那些事情本就对他很无谓。就像爷爷也很少骗我,但是却隐瞒了我很多。" }( e4 Y8 j* x6 v( `3 `& U1 I
我不问,我知道他不会说,我也知道我没必要知道,因为如果有需要他会告诉我。就像医术,他会教我,因为必要。$ n8 Y7 ]7 S/ m4 K* z3 k
我本不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孩子,我想知道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。就像用毒,我会自己去琢磨。( c# l4 [% V) H0 f9 q* v- O7 l
日子很平静,爷爷很疼我,我渐渐有了家的感觉,也许只是一时的错觉。- h: T1 f$ ^) k: R/ t
只是我的梦里依旧一片火红,那是我如水的日子里唯一的一抹波澜。( W4 @& v. x. O' h. Z# q) d
我一直以为我的生活会这么如水的流淌下去。+ I5 g/ g$ O. P
可是,这一切都只是我的奢望。* e/ j7 ^7 P! k# P+ { F
也许,梦中的那团火才是我真正的归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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